“柳老师，你听我解释，我只是看他对你不怀好意，所以瞎说说的，而且……”
叶征小声嘀咕道，“你也不是我姐姐啊，你是我老师……”
柳老师踩着小碎步走在前头，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侧过头，笑容有点僵硬：“你都不去上学了，我这个老师名不副实，现在你才是我老师。”
叶征连忙摆手：“不不不，你才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为……为师。”
好尴尬，用错词了，文化低果然应该少说话。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柳老师嘴角抽了抽，她可不想当什么老父亲，伸出白皙的右手，“互相学习……”
“共同进步。”叶征识相地接道。
伸手一握，相逢一笑泯恩仇。
柳老师嘴角勾笑，很难得露出了狡黠的眼神：“所以，你姐姐到底是谁？”
叶征：“……”
……
说是买年货，其实叶征自从一个人住以后，就没什么过年的氛围，吃吃喝喝买的不多，从芸小鹿那里抠出来的一万块钱大多花在买礼物上面。
新年礼物。
给相熟的人每人送一份，聊表心意。
在印象里，这几年每年的新年礼物赠送对象只有一个——白愫。
掐指一算，自从进入修真界以后，好像多了不少可以赠送礼物的对象嘛，比如芸小鹿，秦球球，柳老师，宋树航，小墨墨，狗蛋……
林楚？池桓和盛丰年？辛元和猛前辈？
后面这些先不送了吧，熟归熟，可说到关系亲近到赠送礼物的地步，好像还不到这个地步，而且对灵界和修真界而言，俗世的过年并不是什么大日子，跟普通的每一天没有两样。
给芸小鹿买了个手感极佳的哆啦B梦大公仔，芸小鹿连手机屏保都换成哆啦B梦，而镇灵·哆啦B梦·台这个公仔型选手浑身硬邦邦的，玩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给秦球球准备了998零食大礼包，简单又直接。
小墨墨那儿是一套熊猫套头衫，跟雪梨仙子学的，提升萌度，时间一久，小墨墨的墨君身份差不多都淡忘了，现在自己真把他当成儿子用。
宋树航则是一幅“天道酬勤”的书法，让他回去挂在墙上，每日三省自身吧。
狗蛋的礼物很简单，每种口味的猫粮来一份。
至于柳老师……
“你打算送我什么？”柳老师笑意盈盈，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似乎自己愁眉紧锁的脸上长出了花。
叶征挠了挠头，小声道：“柳老师，送你一发天降正义？”
柳老师：“……”
她去帮雪梨仙子拍过广告，自然知道天降正义是什么玩意儿。
柳老师目光幽幽，抿着双唇，一脸的小娇羞：“你，你居然还嫌我不够大，一天到晚带球过人好累的~不要给我添加负担了，好不好嘛？”
叶征：“！！！”
嘛哒，这撒娇的表情和语气是怎么回事！把持不住……
噗~~~
两行鼻血当场激射而出。
手忙脚乱给鼻孔插上葱，不去看柳老师，努力保持冷静。
柳老师一击立功，捂着嘴咯咯直笑，立马惹来一阵波涛汹涌，路过的男同志女同志们眼睛全都直了。
叶征看都不敢看，赶紧撇过头。
自从柳老师修魔以后，性格时不时就会奔放一下，有向水瑶仙子那个磨人的小妖精靠近的趋势，以后的柳老师会不会变成磨人的“大”妖精？
想想就可怕！
柳老师止住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小得意：“天降正义就算了吧，你再想点别的，还有一个礼拜才过年呢，别让我知道你要送什么，这样就没有惊喜了。”
“明白明白！”叶征忙不迭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种要被柳老师套牢的感觉？
回头好好研究柳老师的那些小黄书，看看里面是不是教过什么驭男的套路。
等等，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柳老师，最近家里还催你相亲不？”叶征假装漫不经心一问，开始转移话题。
“不催了啊，我哥回心转移回家了，家业有人继承，没人再逼我相亲接班，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说着说着，柳老师张开双臂转了个圈，仿佛找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笑容愉悦。
柳老师她哥？
叶征回忆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柳老师说的肯定是她的大伯柳青的儿子，放在古代就是太子，最名正言顺的嫡系继承人。
“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不是追求诗和远方，一直在浪迹天涯吗？”叶征问道。
“被我打服的，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经打，打两下就哭了，我大伯也是，随便打了几下就哭着跟我爸妈认错，说当年不该给我老爹下药，咳……”似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柳老师及时刹车。
叶征：“……”
刹晚了，知性人设的柳老师骨子里存在着暴力基因，又长了一波见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柳老师叹了一声，怨气深重，“这么跟你说吧，我哥一大男人一天到晚谈诗和远方，其实他压根儿没能力去追求什么诗和远方，每次花完钱就跟大伯要，无非是仗着有家底能允许自己啃老呗，天天就知道游山玩水撩文艺女青年，一点都没有成年人的羞耻，还连累我被家里逼婚，不打他打谁……”
“明白明白，你说的有理！”叶征深知夹缝生存的技巧，女人抱怨的时候，只要应和就行了，不要给她讲什么是非曲直的大道理。
不过说实话，柳老师大伯那一脉确实脑子有问题，柳风骨老不正经，儿子柳青给女婿下药，孙子借追求诗和远方的名义啃老，打的好！
叶征眼珠子咕噜一转，小心翼翼道：“柳老师，你考不考虑把你外公打一顿？”
“哈？为什么要打我外公？”
“我还以为你对他会有怨气呢，毕竟当初把你们一家三口赶出来，他是做决定的那个……”
柳老师摇了摇头：“老人家了，不能打，容易出事的，如果放二十年前身强力壮的时候，没准我下得了手，唔……叶同学，你好像对我外公很有意见？”
“没有意见，就是单纯问一下……”
才怪！
叶征握紧手机，最近凤凰公子老是有事没事给自己发信息，比如——
“叶小友，考虑好了没？”
“叶小友，十岁真不是差距，只要你松口，我马上派人上门提亲。”
“叶小友，小颜最近天天往你家跑，你不给老头子我一个交代吗？”
“叶小友，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我能抱上玄孙啊？”
“叶小友，叫声外公呗~”
“叶小友……”
麻麦皮，就是这么烦人！
柳老师奇怪地看了自己几眼，突然问道：“对了，愫愫的礼物你买了吗？”
叶征点点头：“买了，我网购的，快递正在送来呢。”
“买了什么？”柳老师好奇道。
“保密。”
柳老师啧啧一声：“加油啊少年，白家的门槛可是很高的哟~”
“柳老师，你想太多了……”叶征尴尬道。
“不不不，是你想太多了，愫愫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嘛……”
柳老师挑挑眉毛，一脸‘你懂的’的表情，调笑道。“要趁年轻抓住机会啊小伙子，别学我做条单身狗，要不要我大发慈悲教你几手？最近我可是学了不少套路呢~”
“不了不了，套路您留着自己用吧……”
“我？我对谁用去？对你吗？”
柳老师飘忽的眼神看过来，从头到脚就是一阵打量，片刻后，噘着嘴嫌弃道，“你太‘小’了，不是我的菜~”
叶征：“……”
柳老师，你说的这个“小”字，好像别有深意啊喂！
……
新年礼物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为了不被人发现，叶征暂时将礼物藏在帝宫的小房间里。
想想也是心塞，系统物品栏装不了这种杂货，手上的纳戒又带了个伪字，而雪梨仙子原本留给自己装货的纳戒，在送柳老师回来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很明显被雪梨仙子撸走了。
或者，自己应该去买个真货纳戒？
罢了罢了，一个纳戒可不便宜，节约为上。
况且帝宫空间完全可以取代纳戒功能，空间也大了无数倍，只是每次都要先祭出琉璃金光塔，不太方便罢了，先将就用用吧。
从帝宫空间出来，先前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林楚居然挺胸直腰，正襟危坐，幽怨的眼神跟着自己时时移动，而坐在餐桌喝茶的柳老师则是一脸严肃，不，严肃一看就是假的，明明是在幸灾乐祸。
“来自林楚的差评，不给我送礼的叽叽短五厘米！”
叶征：“……”
好恶毒的诅咒！
不消说，肯定是柳老师出卖了自己！
没等林楚出声，叶征就决定先发制人：“呃，柳老师再跟我出去一趟？我忘记给某个宅女买东西了……”
柳老师摆摆手，只是微笑。
而沙发上，林楚似乎正等着自己出声，连续咳了几声清清嗓子：“小伙子，不用麻烦你出去跑一趟，某个宅女已经选好自己要的礼物了。”
林楚一指电视屏幕，“我已经挑好了，我要买这把武器，你扫扫付款码，付钱吧。”
武器？
林楚终于想开了，准备买把武器开始修……
叶征：“……”
你妹的，原来是网游武器。
再仔细看那把名字狂霸酷炫拽还带发光特效附加一长串属性加成的长剑，标价……
“等等，我数数三后面几个零。”
叶征瞪大眼凑近屏幕，手指贴着标价向右划过去，“一二三四五……三，三十万软妹币？！”
“叶同学，你数错了。”柳老师作壁上观，窃笑道，“少数一个零，三百万。”
叶征：“……”
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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